悠悠蘭陵夢續（二十一）完結篇
「皇上，長孫大人來了！」吳公公回報。
「讓他進來。」楊堅正低著頭研究一張地圖。
「微臣叩見皇上，皇上，您看我帶誰來了？」長孫熾說。
楊堅抬頭一看，竟然是蘭陵王跟楊雪舞！
「草民高長恭參見皇上。」
「民女楊雪舞參見皇上。」
「你們總算出現了！朕找你們找得好苦啊！」
「皇上，您若需要我們，我們願效犬馬之勞。」
「長孫熾說你們不會逃，會在以前的城南故居住下來，此話當真？」
「是真的，皇上。」
「是什麼原因讓你們改變心意，願意回來協助朕？」
「皇上，我們都知道您真心願意改善百姓的生活，
而這也是長恭與雪舞一直以來的心願。」
「說得好！高長恭，朕知道你一直都以天下百姓為重，
想當初你竟願意因為齊國百姓而犧牲自己的性命，
雖然是愚忠的行為，但那時候起，朕就很佩服你。」
「皇上言重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長恭現下只是一介平民。」
「高長恭，朕深知你的能耐，你也不用謙虛了。
先前朕因為怕你登高一呼，又挾著天女的協助，會威脅朕的天下，
所以一度想對你趕盡殺絕。你不恨朕嗎？」
「長恭不敢，長恭與雪舞都能理解皇上的擔憂。」
「皇上，據說是因為太子的一席話，讓您改變對雪舞與四爺的想法，太子真是仁德。
雪舞與四爺對太子的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你們是該感謝太子，不過太子……唉……先不談這個，
朕准你們住到城南故居，
但，朕會派一隊禁衛軍就近保護你們，你們……不會反對吧！」
「長恭不敢，皇上不把我們關進大牢已經很仁慈了。」
「你們回去吧！朕有需要，就派人去請你們來。長孫熾，你留下。」
「是，皇上。」
「長恭告退。」
「雪舞告退。」
「皇上，您有事吩咐？」
「你剛從陳朝回來，依你說，如果朕現在出兵陳朝，有幾成把握？」
「皇上，依臣之見，似乎還可以再等等。」
「喔！此話怎講？」
「雖然陳朝皇帝無道，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陳朝的軍力與儲糧依舊相當充足，
據報光建康城周圍至少就有十數萬軍。
還有，陳朝一些戍邊大將數十年來，多曾與周、齊交戰，
久經沙場，戰陣歷練極豐，恐怕都是很難對付的。
此時開戰，一旦他們奮力抵抗，
恐怕這場仗的勝負還在未定之天。」
「嗯！你說得也不無道理，朕再想想。
你先下去吧！喔！對了！朕會讓一隊禁衛軍就近監視天女跟蘭陵王，
你跟他們也要多親近，朕要他們心甘情願幫助朕，你懂嗎？」
「臣了解，臣一定盡力辦好這件事。」
一轉眼，已經過了四年。
長恭與雪舞一家人雖然受到監視，但是楊堅並未限制他們的自由，
因此他們依舊過得挺逍遙自在。
閒時，長恭教平安練劍，如意也不甘示弱，她也要學武，長恭不得已只好連她一起教。
長孫晟也是精通劍法與拳法之人，
因此平安與如意又多了一個師傅，
兄妹倆人慢慢的身手越來越靈活，也越來越純熟了。
雪舞更是把畢生所學都教給兩個孩子，
平安無意於學醫，但其他各種雜學卻一概皆收，尤其鬼谷學說更令他著迷，
才十二歲的孩子竟能樣樣涉獵，
連雪舞都自嘆不如，刮目相看。
如意可就不同了，她心無旁騖專攻學醫，
儘管藥理、病理、脈象等實在變化無數，牽連甚廣，
四年來，如意還是十成中學了有六成了，
還把人體穴位記了個滾瓜爛熟，
要不是年僅九歲，實在太小，
否則即便要行醫診脈，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幾年來，楊堅時常要雪舞進宮，
給他正推行的政策提出一些意見或看法，
雪舞也傾其所能，幫助楊堅建立寓兵於農的制度，
讓當年宇文邕來不及完成的偉業能在楊堅手裡逐步成形。
有一次，楊堅身體不適，又逢太醫告假，
於是雪舞帶著如意進宮，
楊堅一眼就對這個九歲小女孩印象深刻。
沒想到小如意竟能幫著雪舞，
她認穴奇準，出針的手勢熟練，
讓楊堅甚是訝異。
此後，他對如意就像對自己的寶貝孫女似的極盡寵愛，
他喜歡聽如意說醫理，跟如意談醫術，
小小年紀的如意說起這些竟能如數家珍，
楊堅於是把御書房中許多民間已經失傳的醫書都取來給如意研究。
如意嘴巴甜，總是皇帝爺爺長，皇帝爺爺短的叫，
楊堅也不是沒有皇孫，
但年紀大了的人喜歡孫輩的撒嬌，
偏偏皇宮裡的皇孫及孫女們總是矜持得很，
見面就只有一句皇爺爺萬歲，
從不曾與自己親近。
因此，如意的貼心與關懷讓楊堅卸下心防，
就是覺得自己與如意特別親近，只差沒封她個公主什麼的。
有時各地進貢一些好吃的好玩的，
楊堅也常令太監帶些來給如意，
沒事也常讓雪舞帶如意進宮幫他診視，陪他聊天解悶。
在這戰事隨時可能興起的緊張氛圍之下，
如意成了楊堅忘記煩人之事的良藥，
楊堅也成了小如意的口中的好脾氣皇帝爺爺。
楊堅有時也找長恭進宮討論一些兵法、佈陣的問題，
他知道長恭半生戎馬，戰功彪炳，
必定有其過人之處，雖然楊堅自己也是軍人出身，
但是長恭的想法常常讓他拍案叫絕。
長恭一心為民，既然與雪舞決定要幫助楊堅，
他也就毫不藏私，因此楊堅也是相當禮敬他。
其他時候，楊堅從不曾打擾他們的生活。
這段期間，他們的生活與昔時阿土與冰兒隱居時的生活無異，
因此，長恭與雪舞對楊堅其實甚是感恩。
倒是長孫夫人不幾日便派人來接他們進府聊聊，
長孫晟與如意的關係日漸密切，
說是叔叔與小女孩的互動，
不如說是好朋友恰當一點。
長孫晟並沒有把如意當小孩看，
他尊重她的想法，常常被她天真的說法逗得心花怒放。
因為年少時的一段機緣，
長孫晟對突厥的種種瞭若指掌，
因此他有時進宮給楊堅獻策，
但更多的時間都花在翻閱如意從御書房帶回來的醫書，
時時刻刻都在等著跟如意討論內容。
他其實已經發現自己對如意有一種特殊的依賴，
但每每想起如意才只九歲，他就會提醒自己別想太多。
他是個公子哥兒，卻心甘情願放下身段，
花一整天陪著如意認穴位。
沒到皇宮或是長孫府的日子，
長恭一家人不是種菜種花，養雞養鴨，要不就到街上賣雞蛋，賣菜，
生活還挺充實。
「雪舞，五弟的信來了，他讓我們趕緊了了這裡的事，到廬山去相會。」
「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雪舞擔憂的說。
「不是！五弟說他想讓士深跟貞兒完婚，
但貞兒說妳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非得等你回去才行。」
這幾年來，長恭與五爺等人時有信件往來，
知道他們此刻過著神仙般的隱士生活，也知道五弟和小翠掛念自己一家人的安全，
知道德安想念平安跟如意，
沒了兩個小哥哥小姐姐的陪伴，德安時常都不笑呢！
這一次五爺提及想撮合貞兒跟士深，
只是貞兒堅持要等天女跟四爺回來，所以五爺交代長恭，
為了士深的幸福著想，定要早日來廬山相聚。
雪舞認為貞兒與士深確實頗為合適，只是礙於大事未成，無法離開，
卻因此讓這件好事耽擱了，她心裡著實過意不去。
只好期盼楊堅的滅陳之機快點來到，才能盡快了了自己與四爺的宿願，
盡早到廬山與他們相會，好讓貞兒跟士深把婚事辦了。
在此之前不久，五爺寄來一封信，卻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原來小翠又有了身孕了。
雪舞跟四爺都替五爺高興，
平安與如意得知五叔又要當爹了，也都很興奮，
不知道這次會是弟弟還是妹妹呢！
四年來，楊堅聽進長孫熾的意見，硬是隱忍了出兵的衝動。
這段期間，他利用間諜使了離間計，迫使陳朝皇帝把一些沙場老將一一換掉。
他命人在陳朝各都城散布隋朝百姓生活安樂的訊息，
讓陳朝百姓對皇帝心生怨懟，忠誠度降到最低。
一方面，他派名將賀若弼、韓擒虎分別擔任吳州和廬州總管，
訓練水軍，加強水戰能力。
他命楊素擔任信州總管，於永安興建許多可容納八百個戰士的樓船。
他又採用高熲的策略，干擾陳朝的農業生產，破壞陳國的軍事儲積，
使陳國損失慘重，疲憊不堪。
並且極力掩飾攻陳的意圖，不斷派遣使者去安撫陳國，
使陳朝的君臣愈加鬆懈麻痹。
另一方面，楊堅著手處理北方的外患—突厥。
突厥本是一支歸附於柔然的民族，
三十多年前攻破柔然，建立政權以後，一直是北方最強悍的外患，
楊堅聽取長孫晟的建議，對突厥進行分化計謀，
迫使突厥分裂成東、西兩部，
並讓四個突厥可汗為了汗位之爭互相猜忌、自相殘殺。
這些可汗們均以為對方已獲得隋軍的支援而喪失鬥志，
最後，只好都來向隋求和。
此刻，少了北方的後顧之憂，楊堅也終於決心要取陳而一統天下了。
這一日，楊堅把長恭叫進皇宮，這位大齊戰神可不是浪得虛名，
昔日，沙場上的蘭陵王經常使奇計以少剩多，
雖然楊堅並沒有要長恭再度披掛上陣，
但是楊堅心知，若想打勝戰，高長恭的意見絕對值得一聽。
「高長恭，朕覺得攻陳的時機已經成熟，你有什麼看法？」
「皇上，長恭也認為此刻正是攻陳良機。
然而大隋雖國富兵強，但若久戰，百姓與將士都將死傷慘重，國庫也必定大耗。
如能像當初宇文邕滅齊，以三戰為限，那將是百姓之福啊！」
「朕也深知兵貴神速，用兵之道，自當以愛惜將士為先。
只是陳朝地廣、根深，恐怕很難速成。」
「皇上，陳朝雖然地大，但朝政腐化已久，君不君、臣不臣，
兵力雖多卻一向微弱。
這幾年，皇上不但成功的讓陳朝幾個老將被迫離開，還讓陳軍糧食短缺。
反觀大隋，良將濟濟，兵強馬壯，大軍糧食充足，已然占盡優勢。
皇上只要數軍齊發，以長江沿岸幾個陳朝重鎮為目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下幾座城池。
一旦建康城失陷，陳軍勢必人人心慌，無心再戰，
屆時陳軍將會兵敗如山倒，皇上定能迅速獲得勝利。」
楊堅本也是沙場武將出身，對於長恭的建議深表贊同。
「你說得有理，待朕跟幾位將軍再行研究，你先下去吧！」
長安城南高家
「雪舞，咱們該離開了！」長恭說。
「怎麼了？」
「楊堅今天找我去，問了我關於南征陳朝的事情。
看來，他已經出兵在即。我們若不趁現在離開，戰事一起，恐怕就走不了了！」
「說的也是。但外面那些禁衛軍……」
「這事我們需要長孫大人的幫忙，我來安排一下。」
「好吧！那咱們哪時候走？」
「事不宜遲，趕緊收拾，今晚就走。
我等會兒去見長孫熾，讓他派一輛馬車，佯裝接我們進府……」
「長孫大人，長恭與雪舞必須離開了。
雖然這個要求有點無理，但，長恭與雪舞確實需要您的協助……」
「別這麼說，您如果需要，我一定盡全力。
只是，你們為什麼要離開呢？」長孫熾頗為訝異。
「長恭深感長孫大人的恩德，原不該做如此無禮的要求，
但長恭與雪舞此間任務已了，不該戀棧。而如今只有您能幫我們這個忙了！」
聽長恭這樣說，長孫熾馬上就猜到事情的真相了。
楊堅近日的動作頻頻，文武百官都心知肚明，戰爭就要開始了。
他身為人臣，當然知道「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
只要皇上打了勝仗，天女就命在旦夕了！
因為與長恭相知相惜，因此他決定幫他們這個忙。……
「你們決定要上哪兒去？」
「長孫大人，您的問題請恕長恭不能明言。
長恭相信大人，依您的風骨，您必定不會出賣長恭。
因此，如果您知道長恭夫婦的下落，又知情不報，或許將累及您一家子的性命，
長恭決不能讓您與老夫人受到任何傷害！」
「好吧！不過，如果天下太平了，如果…您知道的，
如果沒有危險了，你們一定要再回來啊！
你們不在，我娘跟四弟都會很不習慣的。」
「此番離去，不知相見何期？
然緣分尚在，後必能再聚。感謝長孫大人的成全，
希望大人緩言告知老夫人，勿讓老夫人太過傷心。」
數日後，長孫夫人想接雪舞他們進府，長孫熾這才說出他們已經離去一事。
「熾兒，到底發生什麼事？雪舞他們到哪兒去了呢？」
長孫夫人心裡著急，不知何事讓他們急著離開，連告別一聲都沒有。
連長孫晟也是這時才知道長恭一家人已經離開。
「娘，他們是該離開了。皇上近日將對陳朝用兵，
此時若天女不盡速離開，或許皇上會對她不利……」
接著他把他的想法，以及長恭不透露去處的顧慮，
全部都跟母親與長孫晟詳細說了，希望他們不要太過傷心。
長孫夫人聞言，甚感難過。
雖然聽兒子的說詞，也覺得他們走了才能安全，
但幾年來已經對這一家人產生了親人般的感情，心裡還是相當傷心。
一旁一直無語的長孫晟，此時的心裡卻像是失去什麼似的，
只覺空落落的，一時竟難以平復……
公元588年，楊堅下詔：
「天之所覆，無非朕臣，每關聽覽，有懷傷惻。可出師授律，應機誅診，在期一舉，永清吳越。」
楊堅採用長恭的建議，決定出兵五十一萬，
以長江沿岸的重要城池為主要目標。
由楊廣與楊俊、楊素為行軍元帥，
同時由長江上、中、下游，兵分八路，大舉南征陳朝。
大軍出發在即，楊堅忽然想到天女楊雪舞。
此時，正是讓楊雪舞露面的時候了。
他派人到城南高宅把雪舞帶來，想在眾軍面前宣示天女正在大隋，
他認為此舉必能振奮軍心，助大隋旗開得勝。
等了好半天，就是不見蹤影，好不容易派去的人回來了，
但他卻說屋子裡沒有半個人影，
附近也都找不到長恭與雪舞一家人，看來似乎已經離開。
楊堅心想，一隊禁衛軍就守在門外，如何會把他們給搞丟了？他正想大發雷霆，深究此事，
「來人啊！把......」
他忽然想起甚麼似的，下面的話硬生生的停住。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楊堅想起此時大軍已經集結完畢，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若在此時追究責任，只會暴露天女已經不在的信息，
此舉必會使得軍心動搖，得不償失，
所以儘管楊堅甚是不悅，但他卻只能放棄找尋他們的念頭，
那隊禁衛軍僥倖保住了腦袋，
但他們至今仍不知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大隋盛大的軍容果然銳不可擋，手到擒來的勝利讓楊堅樂得合不龍嘴，
早已忘了天女失蹤一事。
事實上，當時的陳朝皇帝陳叔寶並不覺得楊堅有什麼可怕，
他認為長江天險，從北齊到北周，
那麼多年來根本沒有人能打過來，
楊堅必定也是雷聲大雨點小，肯定無法過江而來，根本不以為意。
每日依舊通宵達旦，日夜笙歌，飲酒賦詩，
還讓妻妾坐下來陪酒，與一眾大臣同樂。
其時陳朝在建康成尚有十萬大軍，
尚書左僕射袁憲力諫，要陳叔寶振作，但陳叔寶不聽。
袁憲只好私自下令，與戍邊戰士一同抵禦隋軍。
八個月後，賀若弼與韓擒虎攻入建康宮廷，
陳叔寶卻繼續喝他的酒。他身邊的侍臣力勸他，要他仿照梁武帝見侯景的故事，
擺足架勢會見韓擒虎，但陳叔寶不理會，他說：
「你們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
陳叔寶的打算，竟然就是在驚慌失措之餘，帶著張貴妃與孔貴嬪三人躲於井中。
楊廣帶著一隊兵馬搜索皇宮時，從井裡把三人吊了出來。
張貴妃本就貌美過人，又因困於井中，井
水溼透了的衣裳緊貼著玲瓏的軀體，
楊廣一見，魂都飛了，意欲將她納為妾。
與楊廣同來的高熲見狀，深怕這個太過美貌的張貴妃會危害楊廣，
因此暗地裡命武士將張貴妃斬首。
楊廣知道了這件事，大發雷霆，
一個曠世美人就這樣香消玉殞，他心有不甘，
因此埋下了日後除掉高熲的種子。
陳叔寶被帶回長安，陳朝滅亡了。
接著楊堅下令，為增加農業種植的面積，
把建康城宮殿、陵園及城垣廬舍盡數蕩平，
歷經六朝的遺跡，竟無一倖存！
公元589年元月，楊堅終於統一了分裂長達四百多年的中國，
接著的十年裡，楊堅勵精圖治，重用良臣，正是開皇盛世最鼎盛的時期。
廬山腳下，霧茫茫的山谷裡，一處世外桃源遺世獨立。
茅屋、水車、一座座裝滿糧食的穀倉、滿足的笑容在每個人臉上蔓延……
貓啊！狗啊！總是懶洋洋的，不是躺著曬太陽，要不就四處晃來晃去……
「母雞不下蛋？沒問題！」
如意拿著針灸用的長針追著母雞跑，
「別跑！看針！」
此時的如意，比起當年的雪舞更加技高一籌。
如意練過功夫，她不必抓到母雞，
只見那長針脫手，直朝著母雞背上的穴道飛去……
「如果火樹銀花能加上鉛粉……」
屋子裡的平安正專注的研究著雪舞的筆記。
「平安，咱到池塘邊抓幾條魚，
德安已經在生火，一會兒咱們烤魚吃如何？」士及在外面喊著。
平安一聽，放下手中的書本，急忙就跑了出去，
「好……等等我……」
這兒本就終年雲霧繚繞，再加上雪舞刻意召來的五里霧封住了村子的入口，
彷彿昔日的白山村……
村子裡廣場上，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正在進行。
新人沒有遵循古禮，只穿上紅色喜服便做數了。
什麼掩扇、迎青盧全免了，兩人直接與大家圍坐在圓桌上吃吃喝喝，好不熱鬧呢！
這正是貞兒與士深的婚禮。
沒有高堂，沒有長輩，
長恭跟雪舞坐在主位，
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嘻嘻哈哈的，甚是熱鬧。
小翠懷裡的小胖娃骨碌碌的眼珠像極了五爺，
又是一個男孩呢！…………
…………全文完…………….
